藝文走廊 ✐2006-04-01


一屈除萬屈

謝錫命

 

  “屈”用於描寫人格時,一般說來是個貶義的字眼,“屈”是不光彩的。然而在人的心靈和實際生活中,它卻揮之不去,人習以為常,黑白是非顛倒,“屈”成了“伸”(屈伸自如),“辱”視作“榮”;當今世風日下,越發沉淪下去。對人類“屈”的思想言行,聖經以“新道理”教訓世人:只有“一屈”,可以除去人世間的“萬屈”;這“一屈”不是“萬屈”之屈,它的對象與含義與後者絕然不同。它除去人的“恥辱”,恢復人本來神賦予的“榮耀尊貴”(羅馬書2:7),得着永恆的新生命。
  然而古今以來,人們憑着自己的“道德觀”,定下“不屈”的氣節人格標準:“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論語.衛靈公);“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石可破也,而不可奪堅;丹可磨也,而不可奪赤”(呂氏春秋.誠廉)。
  人又想出“除屈”的自我修養辦法,其中最為人稱道的是孟子的“養浩然之氣”。他描寫道:“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孟子.公孫醜上),成為錚錚硬骨,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歷史上的屈原(約前340-278),司馬遷(前145-87?),岳飛(1103-1142),文天祥(1236-1283)等,他們或在某些方面持守“德操”,或在抗敵禦侮中保持民族氣節,留下了嘉言懿行。按孟子定的人格標準,他們不愧為佼佼者,是中華民族的驕傲。
  能否說有了“浩然之氣”的人便是完全“不屈”的人生呢?否!因為人不能光憑自己的良心定下的“人格標準”為標準,聖經裏那位神是人類生命的創造者和救贖者,“萬物都本於祂,我們也歸於祂”(哥林多前書8:6)。祂為救贖人類,賜人永恆的生命,祂有主權,有大能規定更高,全善全美的“人格標準”:“我是耶和華你們的神;所以你們要成為聖潔,因為我是聖潔的。”(利未記11:44)若以這一標準衡量人,世人中無一合格者。祂宣判:“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羅馬書3:23)。犯了罪的人類,是“罪的奴僕”(羅馬書6:16)。人順從了罪,就是向罪屈膝了,“眾人都圈在罪裏”(加拉太書3:22),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完全“不屈”的自由人。
  誠然,屈原,司馬遷,岳飛,文天祥有氣節。但若我們因此產生民族自傲,以為基督教是“洋教”,堂堂中華民族有“氣節”不屑於接受“舶來品”,從而“藐視祂豐富的恩慈,寬容,忍耐,不曉得祂的恩慈是領你悔改”(羅馬書2:4),拒絕祂賜下的救恩,那就應了聖經的批評:
“他們心裏高傲,以所誇的為冠冕,猶如將殘之花。”(以賽亞書28:1)
   至於歷代文人的詠志之作,常以“氣節”“情藻”綴成華貴的道德外衣,然大多是言不由衷,無病呻吟的表白。元朝詩人元好問寫了一首諷刺詩,勾畫了這種心靈的醜態:

心畫心聲總失真,文章甯複見為人!
高情千古閒居賦,爭信安仁拜路塵。
      (元好問.論詩絕句)

  詩中的潘安仁(247-300)是西晉文學家,五十歲時寫了一首才情高雅的“閒居賦”,同樣是這個人,後來卻極盡奴顏婢膝之能事,在路邊拜倒在權貴賈謐的車塵之下。這典故在時間上離我們很遠,但“心畫心聲總失真”,“高情”隱藏着“卑鄙”,卻是現代不少人心態的寫照。我們讀此詩,若不只是抱鄙視的態度,而帶着愛心的諷勸,則仍有其現實教育意義的。
  與謳歌人之氣節道德相反,某些社會改革家,思想家,文學家對民族精神之弱點,發出憤世嫉俗式的批評,其中最突出的是魯迅(1881-1936)先生。對舊中國的歷史,他說可劃分為兩個時代:做穩了奴隸的時代和想做奴隸而不可得的時代。這種籠而統之的說法,當然有點偏激,讀者若不明白其背境及用意,可能怪責此語有損民族自尊心。散文大家梁實秋(1903-1987)先生,在1927年寫了一篇收在雅舍談書的文章說:魯迅先生處在軍閥勢力之下,胸中孤憤,無法發洩,故於文字上嬉怒笑罵,以抒其情。這應是知人論事的話。
  魯迅從歷史,政冶,社會的角度批判人的“奴性”,這個問題應作另論。我們則要從更高的聖經真理的高度去察看“人性”,其結論只能是世人都犯了罪,“罪的工價乃是死”(羅馬書6:23),若不是得着主耶穌的拯救釋放,誰都“被奴僕的軛挾制”(加拉太書5:1)。這“軛”牢牢地箍住人們的心靈,隱藏在見不得光的地方,有冠冕堂皇的“道德”外衣為裝飾,加上潮流時尚的美麗包裝…人帶着這“軛”,在形形色色的“萬屈”中做了“罪”與“死”的奴隸而不知不覺,麻木不仁。隨着物質的豐富,社會出現種種怪現像:旅遊景點,偶像林立,香火繚繞。昔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唐.杜牧“江南春絕句”),今日“盛況”更甚當年。“那信奉虛無之神的人,離棄憐愛他們的主”(拿鴻書2:8),“被這世界的神弄瞎了心眼,不叫基督榮耀福音的光照着他們”(哥林多後書4:4);心靈空虛,無可寄託,甘作無知偶像的奴隸。二是拜金主義沖昏頭腦。兩千年前聖經準確地預言了今天的現狀:“那些想要發財的人,就陷在迷惑,落在網羅,和許多無知有害的私慾裏,叫人沉在敗壞和滅亡中”(提摩太前書6:9)。為了發財人們可以不擇手段,藉研究水滸傳中之“王婆貪賄說風情”為案例,從中領悟出適合現代國際貿易的“道理”。水滸傳也成了致富秘笈,啟迪經營奇招。難怪出現不少挾贓款越洋逃亡者,因貪戀錢財,“用許多愁苦把自己刺透”(提摩太前書6:10)。三是色情氾濫,笑貧不笑娼,婚外情日趨嚴重,為包二奶而營造“狡兔三窟”,在罪中尋樂,東躲西藏。這些人是“順着情慾撒種的,必從情慾收敗壞”(加拉太書6:8),敗壞了聖潔的婚姻愛情,敗壞了美好的家庭,敗壞了自己整個的生命!
  “男兒膝下有尊嚴”,這樣的屈,屈,屈,人性進一步“虧缺了神的榮耀”。長此以往,難道我們真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竟任着你剛硬不悔改的心,為自己積蓄忿怒,以致神震怒,顯祂公義審判的日子來到”?(羅馬書2:5)讓我們聽到那位無限慈愛又極其威嚴的天父的訓言:

“我憑着我的永生起誓,萬膝必向我跪拜;萬口必向我承認。”(羅馬書14:11)

  面對天父的嚴責,人的回答只能是:願“我在父面前屈膝”!(以弗所書3:14)這裏的“屈膝”有全新的意義,是普通詞義學中所沒有的,它是指“用心靈和誠實拜祂”(約翰福音4:23),你將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光明磊落,榮耀尊貴,充滿盼望與福氣!因為:
  這是向“那可稱頌,獨有權能的萬王之王,萬主之主”(提摩太前書6:15)的親近,回轉,歸順;
  這是領受最高君王賜頒永不衰殘“生命的冠冕”(雅各書1:12)時叩拜謝恩;
  這是卑微的罪人改變身分“得稱為神的兒女”(約翰壹書3:1)的慶賀新生;
  這一切來之何等不易!是神的兒子耶穌,這位“除去世人罪孽”的“神的羔羊”(約翰福音1:29),為拯救我們,“輕看羞辱,忍受了十字架的苦難”換來的(希伯來書12:2)。
  我們民族曾用血肉築成長城,戰勝外來侵略者,站起來不當奴隸。但人的血肉豈能戰勝“罪”與“死亡”擺脫它的捆綁?只有耶穌一次獻上自己的身體,才為人類在十架上成就了這一豐功偉績!祂是全人類的偉大救主,儘管世界壞敗下去,但祂預言的新天新地必將降臨,“叫一切在天上的,地上的,和地底下的,因耶穌的名無不屈膝”(腓立比書2:10)!
  今天,我們活在這個道德淪亡的悖逆世代,雖然我們力量很渺小,但耶穌說:“我已經勝了世界”(約翰福音16:33),而凡藉主耶穌寶血洗淨的,便是“從神生的,就勝過世界;使我們勝了世界的,就是我們的信心”(約翰壹書5:4)。這“信心”的力量來自神,它超過孟子的“浩然之氣”千萬倍!藉着聖經的教導,我們必能“除去身體,靈魂一切的污穢”(哥林多後書7:1),把昔日“萬屈”的人生羞辱去除淨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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