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陣陣 ✐2008-06-01


讀書樂

先賢之信

唐振基著  中國出版集團東方出版中心

 

  基督徒要活出自己的信仰,對實際生活的方式,如何適應?是否要跟別人不一樣?為甚麼跟別人不一樣?是否所有原舊的文化,都是不對的?這些問題,基督徒應該明白,並且要準備回答(參彼得前書3:15)。
  本書並未試圖處理所有的這類問題。作者所持的看法,是在雖然被罪污染的文化中,仍然有普遍啟示的亮光;我們不應拒棄這些亮光,而應用以作為橋樑,使人達到特殊啟示的中心,因信從基督而得赦罪的救恩。
  作者說明編寫本書,有其可嘉的弘道心願:

在本書中,要研究與查考的是中華民族與上帝特殊啟示之間的關係。上帝在中華民族漫長的歷史長河裏,保留了祂的印記,這印記隱藏在歷世歷代的古籍中,最終與上帝的特殊啟示,連接在一起,如今,耶穌將上帝的救恩表明出來了,正如三國志裏的一句話:“晝不操燭,日有餘光。”(頁34)

  基督耶穌是聖經啟示的中心,也是本書宣揚的中心。這是最可貴的。作者並不率爾操觚,他盡六年的時間,涉獵的中西典籍很廣,確實認真的下過工夫,值得欽佩。
  他體察華人對基督教信仰的兩個極端觀念:

1. 我是中國人,我追隨祖先燦爛文明所傳承的傳統與美德,我不接受外國的洋教,免得被異化。
2. 我接受了基督教信仰,中國傳統的文化我要徹底拒絕,因為傳統文化與基督教的信仰是衝突的。
  這兩種觀點都是因為不了解遠古時代中華民族的歷史真相所致。(“前言”)

  以學理工的背景,轉而鑽研文史,自然要克服艱難,是他熱愛華人的熱情,肯這樣尋根,想是受上帝愛的激勵,要和華人共享。
  我不知道作者有沒有進過神學院,只知道他的神學觀點,是很嚴謹明正的。本書的特點,是能夠分辨普通啟示與特殊啟示(頁30-34),使讀者知道,文化的傳承,與信仰的傳承不同,不至於把肉身的父,與信心的父混為一談。這在開卷之初,就已經表明了。在將終卷時,又說:“本書試圖尋求的是聖經的最終權威啟示,與折射在中國歷史及文化中的普遍啟示之間建立平衡。這不是倡導混合論…”(頁263)。
  過去曾有提倡本土神學的人,如謝扶雅等人,就是疏於這重要的界分,只着意蒐求同樣的字眼,強使張飛與岳飛同飛,以至差之毫釐,失之千里,甚而主張華人另有新約,離經叛道,使真理蒙蔽不清,無以達救恩之道。現今也有人,放言“老子即基督”,老子所說的道,就是成為肉身的道。在另一方面,過去拉丁教父中,也有人說過:“耶路撒冷與雅典有甚麼相關呢!”既然決定井河不犯,也就不尋求建立溝通的橋,以引人歸向基督。也有人完全拒棄文化,連本土都避而不談,只講聖經和靈意,忘卻自己的根,以至使神學失去實踐的意義。
  這樣,書名先賢之信,乍見之下,會使人以為與熟悉的那首同名詩歌“先賢之信”一樣,講的是殉道見證;但開讀後才發現,其“先賢”,兼有基督教的先賢,和中國歷史文化中的先賢。這樣是恰當的。因為傳福音的爭戰,並不是定見個誰輸誰贏,而是要“攻破堅固的營壘…將人所有的心意奪回,使他都順服基督。”(哥林多後書10:4,5)如不學無術的洪秀全輩,醜詆所有孔孟等中國先賢為“妖”,以為破除的對象,自己另有目的,閉門造車,結果難免失敗。
  使徒保羅寫信給革哩底年輕的監督提多,引用其本地先知的話:“革哩底人常說謊話,乃是惡獸,又饞又懶。”(提多書1:12)這並不表示他承認異教徒也有同等的特殊啟示。正如在佈道旅程中,向雅典學人講道的時候,保羅引用他們的詩人:“我們也是祂所生的”(使徒行傳17:28),也不等於同意他們的神學觀點。因為“先知”一詞,可以解為有遠見,見人所不見,也用於詩人。
  本書共分為:根源,字源,上帝,郊祭,血盟,博士,神州,古龍,及道理等九章。
  一本這樣篇幅不大的書,涵蓋如此之廣,要求言之詳盡,是不大可能的,因此讀來難免有缺乏系統的感覺;而所採引的經文,似是不盡恰合,或給人不能領悟其重點,好像需要加強敘述。至於解釋中文字的來源,不能單靠一己推想,還要多查考字源,在學術上底於真,才可以具權威,使人信服。例如:“罪”是個重要的字,書中的解釋就不無可議,似純出於自己想像,而“罪”字的上面,根本就不是“四”,而是“网”;作者也未解釋四又怎樣,有甚麼特別意義?(頁49)
  書中用相當多的篇幅,討論“龍”的問題。聖經中的Dragon,與中國傳統的“龍”,是否應該對譯,還在未定,似不必作太多的文章。作者也承認祥麟威鳳,和龍都是未見真正存在動物(頁221),而且至少孔子稱讚老子“如神龍見首不見尾”,可見龍不是壓根兒就是邪惡的東西。這實際是個譯名的問題。至於秦始皇的“馬車是6英尺寬,由6匹馬駕馭。帽子是6英寸寬等。”(頁237)頗難與啟示錄中的666拉上關係,否則改以公分計算,豈不就凡事皆宜?想來是缺乏約制,不自禁扯得有些太遠的原因。這是應該避免的問題。
  說到譯文,書中譯文有時值得考慮。如開卷首頁的簡介,說到艾克曼博士(Dr. David Aikman)是“前時代周刊駐北京分部首席長官”,頗可商榷;因為我雖看過那本書,卻不能領會為甚麼時代周刊社,作為民營新聞機構,會搞出甚麼長官,司令員之類的官銜來!
  遣字鑄詞一直是文人的問題。“推敲”是千年而論未定,何況其餘的人和文?如果螻蟻,蟑螂,青蛙,加“崩逝”的崇高詞語,必然是另有用意,叫人深思。書中“該隱誅弟案”一語(頁054),則使人覺得似乎是對人類第一號兇手,褒揚得過分。“郊祭”有關歷史和禮儀,考證處理實在不易;但月朔之夜在圜丘高燃燈燭,“從黃昏到拂曉,與月亮爭相照亮長空”(頁113),雖然頗饒詩意,卻絕不可能。因為月朔新月乍生,怎能有皓月與巨燎爭輝?
  稽考歷史,陳說名稱及禮儀,鉤畫歷代中西學者,追述他們的成就,對中華的貢獻,是本書的重點,作為華人,應該知道,應該謹記,才不至於數典忘祖,或飲水而不思源。
  作者的立意,選材,到執筆成書,都值得稱許。願主賜福,使華人讀者從此書得益,知道古籍中的上帝,就是聖經中的上帝,從而查考聖經,明曉真道,相信基督耶穌,成為天國子民。阿們。(余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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