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心靈 ✐2015-05-01

雅量容人

田立柱

 

  菜根譚有話說:

“厚德載物 雅量容人:地之穢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無魚。故君子當存含垢納污之量,不可持好潔獨行之操。”

  這是有點讓人思量的話,和我們平常的心理認知有些不同,我們常常喜歡的“潔身自好”,以便能夠“獨善其身”,但是在菜根譚的作者看來卻不儘然,他對君子的理解卻是另一番的希冀,就是要有能力可以納垢和含污,可以說是具有極大的包容之心。只有這樣的人才是君子,簡單的站在道德高度,實在“於事無補”的“徒具虛名”,這似乎有點令人“匪夷所思”,但仔細想想卻是現實世界的根本情況。我們無法離開這樣的生活環境,除非離開這個世界,但是如果離開這個現實的環境,如何可能改變這個世界呢?所以存着這樣的心志,在包容之中進入其間,就有了改變的可能性,否則改變如何可能?

  這也是耶穌曾經對門徒所講的話。道成肉身的基督來到的世界,其實也是如此的情況,光來到黑暗中,黑暗卻不接受光。我們所面臨的世間,處處充滿了困擾和陰暗之處,然而,耶穌從來沒有要求門徒們離開這樣的處境,成為遠離人群的隱居聖者,在山野洞穴之中過“聖潔生活”,如同當年的“艾森尼”(又稱愛色尼,Essenes)一派。耶穌自己就來到當時被人們認為是“罪人”的“稅吏”家裏,只有如此的進入,才可能使人們意識到生活的另一方面,才可以看到有超越和脫離罪惡的途徑。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約翰福音14:6),其現實的意義正在於此,也是如此情景下的不二方法。

  使徒保羅著名的話語之中,就有“在甚麼人中做甚麼人”的信仰體驗,其實也是進入到具體的生活現實之中的意思,要成就這樣的功夫,其實倒是不容易的事工。所謂的“厚德載物”,其意思是“德性”的“深厚”足以使“物”得到發生變化的,載物就是承擔和改變的功夫,基督徒在我們的世界之中,常常承擔着“光和鹽”的責任,而光的直接對面的就是陰暗,只有光進入到黑暗之中,才會發生“性質”的改變;自然鹽的作用也是改變無味的蒼白,而且只有“鹽”進入到乏味之中,才可能改變其原有的“本質”。這不是在此“環境”中的“消極”無為,而是“出於此,而改變於此”的生命勇氣。

  媒體有故事說:一對新婚夫婦,進入一處無人的廢棄房屋,那是污穢遍地的骯髒之所,但是這對年輕的夫婦,卻在這樣的地方努力改變,使之成為一所新房,圖片上的那景物,確實與之前的那番情景大為改觀了,令人讚歎之餘,不禁為之喝彩,他不是在這樣的地方,也成為這樣的人,而是改變成為清潔的美好,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我們的生活環境是可以改變的,人無法用逃避的方法來解決困境,但是卻可以改變我們所面臨的一切,並且當我們進入其中的時候,也正是進入到生活的實際,上帝在這樣的境況之下才會伸出援手,給我們力量和智慧,事情才會如此的成就,事情如此人亦如此,或許這也是基督徒的天職和本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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