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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香陣陣 ✐2004-09-01


讀書樂

讀《良言善導》

文中旴

 

  古人有話說:“讀未見書,如遇良友;讀已見書,如逢故人。”這話多麼溫暖而適切。當然,在人生的旅途上,還有同時可以見到良友與故人的情形,那該是快意的事;用到讀書的情況,就是已發表的文章,再結集新刊。

  宣道出版社近來有一函精美的書印行,不僅在設計上獨出心裁,頗具巧思,其內容也很寶貴:滕近輝牧師和滕張佳音夫人的良言善導,雙帙合為一函。
  其一是牧苑促膝談。滕近輝牧師是華人教會中最受尊敬的牧者,道德文章,為當世所推重。一般只知他道範可親,信息感人,能夠登壇說教,很少人得有機會能夠和他促膝而談。不過,讀到他的文集,就有這種促膝談心的感覺。集裏的文章,都是近年的作品,其特點是簡明,提綱絜領,而給讀者有思想領受的餘地。我發現他近年的文章,更增加這種執簡馭繁的風格。在曾立華的訪問記中,他夫子自道:

在與我相關的工作中,有不少只是需要我參與董事會及作出一些決定,與執行事工無關,所以並不須要付出太多時間。有位朋友打趣地說:“滕近輝有主席命。”有一次,我自己在一次會議中說:“將來在我的墓碑上可以寫:“掛名主席滕近輝之墓。”我退休以後,今天在美國仍然掛着五個主席的“名牌”。
即使在我直接參與事奉的崗位上,我也只是重點式的參與。…(頁101,“談教牧健康心理與事奉態度”)

  見個滕牧師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忙人,卻總是忙而不迫;從他所說事奉祕訣中,可以知道是如何應付的。從這裏面的文章,也可以看出“主席命”的人,發展成“主席文體”。有的人該寫一篇文章就足夠的,寫了一本書;該寫一句話的,寫成了一篇文章。這樣,不僅殃及棗梨,也讓讀者多花不必要的時間,看空洞無物的文章,因而造成厭倦讀書的惡果。
  書中也透露了作者個人的內在生活。他把有用的時間,多用在禱告上,使他時間更有用。這是傳道人該學習的。

我們的主開始工作的時候,先有四十天禱告的生活(馬太福音4:2)。若我們的主尚且須要在工作前禱告,我們又如何?我們這群事奉的人若不禱告就等於說:主須要,我不須要!禱告幫助我們勝過魔鬼的試探。屬靈的工作由神開始。(頁113,“領袖的禱告生活”)

  作者生活在二十世紀動亂的中國,從作流亡學生,而到獻身事主,有很多的屬靈經歷。在卷末,有一篇“二十世紀華人教會生命發展歷程的回顧”,說到他所經歷的屬靈運動。顯示作者不僅是見得多,也識之廣,能夠綜合分析,綱舉目張,使後輩的人可以學習,而不至只見一斑而難窺全豹。
  還有十篇“福音大能目睹記”,表明他觀察入微,能夠看得見各類人物的好處,以證明福音的大能。在這個人心澆薄的世代,肯說人好話的人實在很少,也是難以真正為人禱告,並攔阻蒙福的原因。
  既名為牧苑促膝談,就不能忽略“牧會方向”和“百世牧範”,並牧人的生命與能力。這樣,盼望大家能以禱告的心,好好謙卑細讀全書,不僅是涉獵欣賞,而能得到造就。

  其二是院長寄心箋。這院長不是那院長:封面的題字是滕近輝牧師院長的手筆;寄的卻是滕張佳音院長的心箋。
  滕師母不僅善於教導,訓練,佈道,也能寫流暢的散文。她自稱“女強人”,或被列為“女強人”。照中文習用,不論男女,“強人”是強盜的意思;如果有誰說:“出門遇到了強人”,聽者會關心的問:“還好牧養損失吧?”近年翻譯的人不習不察,把本來該譯為“強者”,“健者”的字,譯為“強人”。從前的人講:“弱者,你的名字是女人!”;現在該講“女人,你的名字是強者!”,豈不就好得多了。所以不要對“女強人”有所誤會,也不要有不敬的意思。這是題外的話。
  作者在她的“自白”中,講到她的“心路歷程”:沒有疑問的,她從早年就是剛強的人,生而為女強者。在“我的宣教歷程”中,有更詳細感人的敘述:他皈主後不久,就注意擴張主的帳棚,傳揚佳音;以一個女孩子,走遍各洲,遠至印度,還想跨越喜瑪拉雅山,進入西藏,雖然這宏願牧養實現,敢於這樣想,已經是不容易的事了。後來,她並且致力推廣短宣運動,成為其主要的事奉。就這樣,這條道路把她帶到滕牧師面前,作了滕師母。
  1995年五月,在漢城舉行的福音遍傳運動,把他們的腳步帶到同一條路上。她說:“我過了四十多年快樂的單身生活,也沒有很想結婚的念頭。我只覺得自己的路愈走愈窄,承擔的工作愈來愈重,很難遇到同心同行的伴侶。”在會中同桌吃飯的時候,她與滕牧師二人,開始更深的認識,討論起“偉大的神學教育問題,普世宣教問題”(頁89)。因為志同道合,後來,發展到談婚嫁:

當滕牧師向我求婚的時候,我就告訴他:“我是個女強人,並不是家庭主婦,且已經答應了院長的工作,不能本末倒置跟你到美國。除非你有感動回香港,否則我們做好朋友罷了。“但是感謝讚美主,他禱告之後,也有感動回流。我也清楚告訴他我沒有時間煮飯,洗衣服,做太太應該做的。他說:“我不是要娶一個工人,我是要一個同工。”所以他現在也是自己做家務的。(頁89)

  這簡單的敘述,只能說是美麗,是自然的結合。

  不過,本書到底不只講婚姻生活,也不是基督教版的“新浮生六記”,更不是婦權運動,而是講牧職的訓練及事奉。
  至於女人作領袖,有多少是原則性的,有多少是一時一地的問題,或在甚麼程度上的限制與平衡,不是一言可定的。聖經中一個例子,是百基拉領先丈夫:第一次提到這雙夫婦,是在遷移戶口的時候,自然是從夫(使徒行傳18:2);以後四次他們的名字出現,總是百基拉在前,包括領他們的家庭查經班,亞波羅甘心受教(使徒行傳18:26),另外三次是保羅書信中的問安(羅馬書16:3;哥林多前書16:19;提摩太後書4:19)。就算是在致哥林多書信中,是為了教會中的婦女解放問題,把亞居拉列在前面,其餘的地方,還顯然都是百基拉居前。那麼,如果亞居拉不介意,亞波羅能夠接受,保羅表示同意,當時的教會沒有反對,別人和後來的人,還有甚麼理由大作其文章?
  牧職神學院不能閉門造車,必須以實用為目標。調查結果,顯示宣教士離職棄牧的首要原因,是“團隊不和”。他們的“四大堅持”,是正確值得堅持的:看重聖經,看重講壇,看重牧會,認識祖國。這是完成傳揚福音及文化使命的基本裝備,值得神學院借鏡。(頁136-139)
  至於牧職神學院的訓練原則,書中這樣說:

神學院要培訓出合乎主使用的時代工人,無論是牧養教會的牧者,或是開荒宣教的宣教士,均須在課程設計上兼顧到主工人在神與人關係上的生命操練(being),在聖經及神學知識上的學術裝備(knowing), 和在教會及群體中應用上的事奉實踐(doing),三者的比重都要均衡。(頁134)

  這個構想,是學術與靈命並重,並且加上作為的能力,是個頗高的理想。這不僅該是神學院造就工人的目標,也該是信徒努力的方向。祝主使讀者有這樣的心志,並賜給現代教會這樣的工人,使用這樣的工人,久用這樣的工人,復興教會,成就祂所交託的大使命。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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