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毛筆草書體－王羲之
葛麗夫人是一位黑人婦女，在電視節目中評論時事，頗有名氣。我曾應邀接受她的訪問，在她的辦公室內我們對訪問內容來一次練習，她的雍容風度很令我傾倒。我看見在牆壁上掛着一個草書的中國“道”字，她告訴我近年來喜愛研究東方文化的原因：“因為美國大體缺乏精神上的骨幹，我們被科學的炫耀表面遮蓋了生命的真粹。中國的‘道’是涵蓄的，能幫助現代人在物質的洪流中透視精神上的樸素美。寫這個字的日本朋友說他苦攻書法二十年，才能表現到‘道’字的外型及內在的協調。”
我一面對書法欣賞，一面佩服葛麗夫人那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滿足。追逐名利的人，無論在美國外國，豈不應有同樣的渴慕？也許道途多端，不知何者為正，成了我們的迷惑。平常人說“條條大路通羅馬”。但耶穌說：“若不藉着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裏去。”這話何解？
有一次我駕車到屋崙去開會，發覺有一輛汽車緊緊追隨在後。天色漸黑，我迷失了方向，在汽油站前停下問路，那後面的車輛也停下來，原來他們是我的朋友，同時赴會，一心以為我認識路途，所以隨尾不捨。最近我發現有些貼在車後的幽默標語道：“不要跟着我，我已經迷路！”可知盲人帶瞎子，從來皆然。無所適從的當然不能帶路，跟隨的更要小心。
“道”如不在人心，根本沒有生命可言，這種人能予別人生命的認識嗎？我們的教育制度因此混亂，法律被強解，廉恥可不顧，道義取悅於利益，友敵不分明，家破國亡，人格喪盡，已經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韓非子說“道”是萬物的總原理。那麼何為萬物的根源？我們還未聽過有比上帝論說更具氣魄的宣示。宇宙的壯觀，人物的出沒，星辰的運行，良心的愛憎，很容易使我們感受到上帝的“一元性”總領其成，在冥冥中引導和看顧人類的前進。
我常在路旁看見“拋錨”的汽車，多華麗的車身，有其不少的價值，如今機件損壞，失掉功能，不過廢鐵一堆！車如有靈，它能強辯自己的獨立性嗎？還有，如果沒有人駕駛，車能運行自如嗎？以此推論上帝與人並行，和造物主在幕後的帶領和管理，人豈可爭為己功？違背天道的，遲早和失靈的汽車同一下場。
中文聖經把Word譯成“道”，不單是指上帝之道的奧祕，也指上帝本身。約翰福音說：“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的有恩典有真理，我們也見過祂的榮光，正是父獨生子的榮光…”（約翰福音1:14）使我們看見耶穌的出處。因為“道成肉身”是基督的“先有，自有，永有”性，“生命在祂裏頭”，人才能從祂獲得生命的真諦和最後的歸宿。
夏天旅行的人絡繹於途，迷路的也增加。出門既要先研讀地圖路線，人生果是一段旅程，必須探討正確的方向。“甚麼都信”或“甚麼都不信”者，其徬徨失措，多麼值得我們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