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古今 ✐2007-04-01


古道照顏色

湮瀅

 

那日我們由客西馬尼園,沿着古老石階行進,只見當初石角撞破基督身體而留下來的血漬,以及羅馬兵丁們皮鞭下飛濺的殷紅,都在夕陽中重現。


(短片由翼樂源-翼報傳播 ebaovision.com提供)

  猶記得在聖城聖週最後一夜,我們一行人由客西馬尼園,沿着一條古老的高低不平的石階往上走,要到基督最後在大祭司受審的院落去。這一條斑駁蒼涼的古道,也是主當初被捕時最後走過的石階,是汲淪溪通往橄欖山與聖殿之間的通道,也是基督與門徒們最後一同走到客西馬尼去禱告的小徑。

苦傷道血跡斑斑

  石路並不很陡,但卻舉步維艱,因為基督是背負着人類的罪孽走上去的,而我則是背負着對主的歉咎與殤痛一步步爬上去的。
  夕陽如血,且看基督在兩千年前背負着十架蹣跚顛踣一步一腳印,血跡斑斑的苦傷道(Via Dolorosa),當初堅硬石灰石的稜角撞破基督的身體而留下來的血漬,以及羅馬兵丁們粗暴的皮鞭下飛濺的殷紅,都在夕陽中重現。基督的肉體在折磨了整夜後的疲憊與衰竭,使祂一度跌倒再也爬不起來。


苦傷道

  如今苦傷道的兩旁雖然擠滿了阿拉伯人的市集,嘈雜的吆喝聲,卻掩不住當日耶路撒冷婦女們的啜泣,以及基督急促的呼吸及深長的嘆息。

典型在夙昔

  那天的中午,我們走在離耶路撒冷西北約十一公里的伊爾古貝世的羅馬古道上,歲月的滄桑與無數輾過的轍痕,將古道壓出了兩條深陷的溝。有些石板已經破碎了,但仍然在見證着羅馬古代的興衰。
  古道的兩旁擺着一些壓橄欖油的石碾,看起來似曾相識,與中國北方碾米的石碾頗像。這裏有一座紀念耶穌向以馬忤斯門徒顯現的聖堂,堂中正在進行彌撒。這裏是一處寥落的鄉村,一般觀光客極少涉足的地方。
  兩千年前,這裏更為荒涼。兩個心情頹喪的門徒,邊走邊絮叨着耶路撒冷這日耶穌被釘死的種種,困惑讓他們的雙眼迷離。走着走着,身邊多了一個人,他們並未察覺,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在重複着心中的困惑。這位第三者參與了他們的討論,祂的論點讓這兩個失望門徒心中漸漸熟起來。
  他們走了一整天,也覺得累了,便邀這位陌生人一同用餐。在席上當這人舉手擘餅的時候,他們覺得這神情頗為熟悉,這動作像極了一個人─耶穌。當他們警覺地向這人定睛觀看時,眼前的這人卻俏然消失了。
  這人先前所說的一句話,仍然停在空中:“你們的心信得太遲鈍了。”(路加福音24:25)

八福山湖畔靜思


八福山上的教堂

  我第一次造訪聖地,由耶路撒冷搭長途汽車到加利利,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日的清晨,我與幾位異國來的朝聖者,一同漫步走上附近八福山。
  八福山在加利利的湖邊。那天剛剛是猶太人的安息日,湖上看不到一艘漁船,碧綠的湖面連一絲漣漪也沒。偶爾由遠處傳來幾聲鳴叫,更顯得湖山的沈寂。路面上有時有一些小蟹爬行,抬起螯來擋住去路。我們都在湖邊上坐下來,誰也沒有講話,只靜靜地凝視着湖面。
  想到主耶穌曾在這湖邊上講道,群眾都散坐在湖畔山邊的坡地上,而我們也坐在相同的草地上…凝視沈思的時候,好像依稀聽到了主在兩千年前熟悉而慈愛的聲音:“虛心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馬太福音5:3)

聖墓裏鮮活的生命

  加略山,骷髏地,應為一片蒼涼的荒山野地,蒼鷹高翔,烏鴉低迴,白骨遍地,但在基督受難兩千年之後,卻變成另一種景象。
  巨大的“聖墓堂”(Holy Sepulcher)已將原始的各各他覆蓋了。進入堂中便會為黯淡的燈光與瀰漫的爐香所籠罩,更會讓那些穿着不同聖袍的各派教士們的吟唱所困擾。觸目是一座座的神龕,與吊在殿頂上的高低不一的燈飾,使人的心靈有一種壓迫感,而殿裏的氣氛則讓人感到抑壓與迷失。


聖墓堂外


聖墓堂內

  我原想在主被釘的地方,經歷一次十字架的震撼,但卻找不到這種感覺。曾經埋葬主的墳墓,就在近旁,復活日的早晨,抹大拉的馬利亞,和另一個馬利亞來看墳墓,福音書的記載栩栩如生:忽然地大震動,因為有主的使者從天上下來,把石頭滾開,坐在上面,他的像貌如同閃電,衣服潔白如雪…但眼前“聖墓堂”中的“墳墓”,卻是一間石灰石鑲壁的石室,在一列燭台之下,有一方石床,很難使人聯想到主復活的光輝景象。幸而,在石床上放了一株劍蘭。凝視着這支鮮活的花朵,才使人有進入永生的憧憬。
  “聖墓堂”外面,夕陽依然如血。各各他的路上,也依然疊印着基督斑斑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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