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古今 ✐2008-12-01


十七世紀的教育家科門尼 Comenius

史述

 


柴門霍夫 Ludwig Zamenhof

  一種最成功的世界語,“愛思不濫讀”(Esperanto),是於1887年,一個波蘭眼科醫生柴門霍夫(Ludwig Zamenhof, 1859-1917)發明的,目的是成為一種人工的國際語言,以增進共同了解和平。因為他是猶太裔俄國人,生在波蘭和俄國邊界上,受了種族歧視,於是,他盡力推動容忍,以為國際語言的溝通,培養世界性的廣闊襟懷。他以“Doktoro Esperanto”(希望者醫師)的筆名,出版了一本歷史性的書第一書Lingvo Internacia,成為世界語運動的開始。以後,他翻譯了許多書,包括舊約聖經,莎士比亞的漢漠雷特王子Hamlet),及安徒生的童話等,成為世界語。
  而早在十七世紀,就已有一個畢生受宗教迫害的難民,同有如此襟懷和遠見,實在難能可貴。


胡司 Jan Hus

  胡司(Jan Hus, 1373-1415)在波希米亞的宗教改革理想,使他自己成為殉道士。羅馬在康士坦市(Constance)的火焰,並沒有把改革信仰燒滅。胡司的跟從者,由抗議而抗爭,持續了許多年,終於被羅馬帝國的勢力弭平。但那只是由城市而轉移到鄉村。十六世紀的宗教改革,再次挑旺了捷克人的改革信念。不過,三十年戰爭進入了十七世紀,1618年,波希米亞興起了英勇的反抗戰爭,仍然是以失望收場。
  但是,正如伊拉斯謨(Desiderius Erasmus)說的:“信仰不能以刀劍決定。”有一個人更積極的相信:信仰必須以思想決定;而決定思想的是教育。這人是科門尼(Johann Amos Comenius, 1592-1670)。


科門尼 Johann Amos Comenius

  科門尼生在東莫拉維亞(East Moravia,今捷克)。十二歲的時候,父母亡故,他被送到普萊洛府(Prerov)受教育。他愛學習;但那裏的教育方法,使他非常難受。幸而校長認識他的天才,鼓勵他進入教職事奉。
  1614年,在海德堡大學(University of Heidelberg)畢業。兩年後,受按立,在滋拉邑(Zeravice)的聯合弟兄教會(Unitas Fratrum)任職。兩年後,任福勒耐(Fulnek)的牧師。
  羅馬帝國皇帝費迪南二世(Ferdinand II, 1578-1637),決心要使波希米亞徹底天主教化。改革信仰的領袖們,在戰爭中失敗逃亡。科門尼也不得不隱藏起來。在1620至1627年,那段黑暗的時期,他寫了世界迷局和內心樂園The Labyrinth of the World and the Paradise of the Heart),那是一本像天路歷程The Pilgrim's Progress)的寓言書。書中的基督對尋求知識的“天路客”說:

“學問的最高峰,是在我所有的工作上尋求我,看何等奇妙的我統管你和萬有…不過你尋求一切學問,必須不為討別人歡喜,而是要更親近我。”

  這表明科門尼的基本信念:科學知識與宗教信仰,不是相反的,而是有其共同目標。在基督裏,有內心的自由和平安。
  1628年一月,情勢的發展,使他決定離開本土;一班同一心志的信徒,隨他同行。當他們臨近波蘭邊界的時候,科門尼領大家作禱告:望着這冰封雪掩的大地,他求神保存“隱藏的種子”,將來冬盡春來,還會發芽。

  這一小群宗教難民,在波蘭的來玆諾(Leszno)定居。
  他相信:改革運動終有光復的一天;只是他不知道,那有多麼遙遠。他擬訂計畫,預備全民普遍的全時間少年教育,教導他們本國和歐洲的文化。
  他以為教育是要及時,愉快,徹底。他的眼界不僅限於宗教知識,而是全面的教育。他的教育大計The Great Didactic)一書,以為科學知識和宗教知識,都是出於神的啟示。他寫了幼嬰教育The School of Infancy),要母親們及早教育孩子。
  回想自己在校的痛苦經驗,科門尼以為教育方法該是“效法自然”,學習事物,不是死記文法。他寫了世界第一本文字並圖畫的雙語教科書Janua Linguarum ReserataGrammar of the Gates〕,以捷克文與拉丁文並列,兩種語文的關係,學生可以看圖而知。出版以後,被譯成德文,英文,及其他歐洲文字,全歐風行。
  科門尼一向着重整全的教育。1641年,在倫敦有一德國商人哈立布(Samuel Hartlib, c.1600-1662),邀請他去英國設立一所社會改革的學院,推廣他全面知識(pansophy)的理想,預備招收各國學生,以教育改進人類社會,促進道德和平。在那期間,他出版了光明之路The Way of Light),哈立布為他製作新衣,如同英國的聖職人員;接待他,同他出入,介紹他認識了不少名人權要,包括彌爾敦(John Milton, 1608-1674)。
  適英國內戰爆發,1642年,科門尼返回來玆諾。法國的樞機主教,首相利其流(Armand-Jean du Plessis Richelieu, 1585-1642),權傾一時,邀請科門尼到法國。美洲殖民地新英格蘭的總督文慈洛(John Winthrop, 1588-1649)正在歐洲尋找哈佛大學(Harvard College)的校長;但科尼流接受瑞典王的邀約,幫助教育改革,為他們撰寫一系列的雙語教科書。
  1648年,科門尼被推為聯合弟兄會總監督。
  科門尼心繫念波希米亞的光復。有一神秘主義者名叫得來必(Nicholas Drabik, 1588-1671),常作預言;曾被弟兄會停止服事。他預言天主教勢力將被逐出波希米亞,改革者將光復故土。這正迎合流亡國外的難民想望,使他們很得鼓勵。科門尼願意相信,收集了此類預言,成為Lux in TenebrisLight in Darkness〕,在會眾中間傳閱,但並未出版。可惜,那些吉言並未實現。後來,科門尼逝世後,得來必立即否認那些“預言”,並歸順羅馬天主教。不過,雖然見風轉舵夠快,皇帝利溥(Leopold I, 1640-1705)仍然把得來必的舌頭割掉,然後處死。
  在科門尼有生之年,只看見一所綜合知識學校的成立。那是在匈牙利。青年的王萊可滋(Zsigmond Rakoczi, 1622-1652),有意建立一所那樣的學校,邀科門尼前往主持。1650年,到達那裏,受到熱烈歡迎。模範學校設在撒路八達(Sarospatak),開學的時候,有一百名學生,歡喜看到理想的實現。不過,學生沒有準備,僅有讀寫的程度;教師不能了解教育的計畫,也失去興趣。1652年,萊可滋王逝世,學校中道崩殂。約在同時,波蘭的戰爭爆發。
  科門尼回到來玆諾,攜帶着大批教科書手稿,但缺乏圖畫的雕刻製版;他送去德國紐倫堡(Nurnberg)印刷完成。那書是看圖識字Orbis Sensualium Pictus),以拉丁文和方言文字並列,在歐洲流行了約兩百年。
  1656年,來玆諾被佔領,許多手稿化為灰燼;科門尼再次逃亡,到荷蘭的阿姆斯特丹,那裏以容忍和善待難民知名。有一個富有的工業家德及爾(Ludovicus de Geer),慷慨以財物支持科門尼,並且介紹他給荷蘭和歐洲的著名人物。
  1657年,科門尼的教育著作全集Opera Didactica Omnia)出版,收集他大部分有關教育的作品。
  1660年,科門尼寫了信仰手冊Ratio Disciplinae),是拉丁文,敘述弟兄會的歷史和信仰基要,是基督徒生活信約。
  他最後的作品教學參考General Consultation),只見到部分出版;臨終前,他請求親近同工把其餘部分出版,但他們未能作到,而原稿失落,遲至1935年,才在德國浩邑(Halle)一所孤兒院發現。
  1670年,聯合弟兄會最後一位總監督,教育家科門尼,在阿姆斯特丹逝世,遺體葬於西邊的內頓(Naarden),至今仍有人前往紀念館參觀懷念。

  波希米亞弟兄會,後來成為莫拉維亞弟兄會,仍然持守以主為中心的一貫原則:“事奉救主拯救世界”。


辛森道夫 Zinzendorf

  這小群的基督徒社團,在1722年到了德國,辛森道夫伯爵(Graf Nikolaus Ludwig von Zinzendorf, 1700-1760)收容他們在他的領地上,名和倫戶特(Herrnhut),他們仍然照科門尼的原則集體生活,持守在基督裏的愛與合一。並且說:“神帶領我們來到這裏,祂可能要恢復我們的教會。”
  果然如此。
  1727年八月十三日,和倫戶特的莫拉維亞弟兄會(Moravian Church),有了靈性的大復興,差遣宣教士到各島各地,也到了美國。
  隱藏的種子,終於發芽了,而且長大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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