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絲路與新生活
中文是一種特殊的奇妙文字,每個字有其獨立的音義;因為所有字音沒有那麽多,而產生了同音字。某些華人,喜歡望文生義之外,還聞音生義,以至陷入迷信的地步。特別是有些群體,因為他們的方言中“八”的音近於“發”,所以連車牌號碼,門牌號碼,以至電話號碼,力求以得“8”為佳,惟發是視。英語地區的人民,對於華人的“發”狂,莫名其妙;不過他們喜歡“4”,理由是與“Four”跟“For”同音,有利於記憶。這樣就可以各取所需,各得其所。不過,有洋人學到這穴道,就把“888”當作奇貨,不肯輕易脫手。
其實,這種無意義的延伸聯想,說來近於迷信,原不值得着意。生來就走向死,發財與否,也是相對的。就如多年來冷落的絲路(Silk Road),在歷史上確實曾經繁榮過;可惜由於部落意識作祟,小圈子,小算盤,自私短視,爭權逐利的思想,叫人的良知泯沒,把長遠的一條好路,斷為許多死點。正如一條源遠流長的浩浩江河,如果把它圍成自己的小水潭,以為自己可以保持為私有,一時固然得意,不久一泓淺水,各別乾涸,由私致死。和的先存條件就是不同,才需要結合。可喜的是如今人群的和平意識,又漸覺醒,在共存共榮的善意下,死的東西又活起來。
今天的明智者倡議“一帶一路”(One Belt One Road Initiative),就是再建立在陸地與海洋絲路的基礎上。這是商貿與和平交睦的道路,不是爭戰征伐的路。在東西交通史上,跨越沙漠與山嶺的交流互通,始自漢代以前;不僅是貨財交易,也有宗教文化交替。東漢明帝八年(65 A.D.),因皇帝夢見金人,遣蔡愔等踏着這條路,往西域求佛法;也有教會史家以為是基督的傳聞所致,不過到明帝十年,是偕番僧回到中土。到了唐貞觀九年(635 A.D.),阿羅本齎景教經典至長安(即聶斯託留教是基督教異支),太宗遣宰相房玄齡郊迎。以後景教在皇室支持下,一度繁衍;並且在平定安史之亂中,作出積極貢獻。惟因不注重文字宣教,未能植根昌茂。海上的中西貿易,約在三國時期起始。到明永樂三年(1405 A.D.),成祖遣“三保太監”鄭和(原名馬三保,賜姓鄭)出使西洋,率寳艐二百餘,官卒二萬多人,是人類首次見到這樣多的巨艦,出現在海洋上。他一生前後七次浮海遠航,達到南洋,印度,非洲,及波斯等三十餘國;最後一次是在明宣宗宣德八年(1433 A.D.);其啟航時間比哥倫布的越大西洋航行(1492 A.D.),更早了近一個世紀,規模則逾百倍。鄭和為回(穆斯林)教徒,嫺習航海,也是穆斯林人轉傳源自希臘的知識,帶來文藝復興。可見中西交通與文化交流的關係。
現代重新發起的新“一帶一路”,且具有和平互利的遠景,而又提供基本建設銀行的資金,以實現更光明美好的舊夢。智慧的領袖和卓越的科技,使中國成為世界經濟的先導,歐亞各國紛紛起而景從;不幾年的時間,現代新的大道,從古老中國的東海岸,達到歐洲陸地的極限;物流源源不斷,只需要兩周的時間,由製造者達到消費者,是多少人的福利!這更加證明:“今世之子,在世事之上,較比光明之子更加聰明。”(路加福音16:8)可他們勞力的結果如何?許多是難獲取今世的滿足,更無從言永生的盼望。
記得: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終止前後,中國北方有基督徒發起“福音迴耶路撒冷”,他們很熱心,特別着意那個“迴”,解釋為福音西傳歐洲,還要再傳到其原發地,耶穌基督就會再來。有些信徒背起行囊,憑信心踏上西行的荒涼艱苦道路。他們原知道,這是一條困難的路,或說是福音道路上艱難的一節;因為那段是回教(伊斯蘭教)的一段,土地堅硬,播種不易,但也是最需要福音的地方。他們不是西行取經,而是西行送光。這男女送光隊伍中,有于三師娘,就是于中一和力工兄弟的母親,那時她應該不年輕了,但仍不讓鬚眉,毅然前征;可惜只徒步走到新疆地界,就因疾離世歸主。其他有同樣異象的人,腳步可能踏到更遠的地方。這福音運動雖沒有聖經明文的教會行進神學理論,卻在十七世紀英國詩人赫伯特(George Herbert, 1593-1633)“戰鬥的教會”(The Church Militant)詩中有描述。無論如何,世人的需要仍然一樣,主揀選祂所揀選的使者,“到他們那裏去,要叫他們的眼睛得開,從黑暗中歸向光明,從撒但權下歸向神,又因信〔主〕,得蒙赦罪,和一切成聖的人同得基業。”(使徒行傳26:18)
天上的時鐘從不失誤。
現在,主的時候更近成熟了。舉目向新生的絲綢之路觀看!陸路的馬嘶和駝鈴,代替以鐵路迤邐萬里,貨流暢通;海上軸艫相接,檣帆蔽日的景象,成為今天伏波城闕的貨櫃巨輪。從前不過是人類的夢想,現在張開眼睛,可見東西交通商貿發達,文化交流,已經成為可喜的事實!
二十個世紀前,偉大的旅行佈道家使徒保羅,憑徒步和乘搭小木船,經歷許多困苦,冒險犯難,深海船凎三次之外(哥林多後書11:25,26),陸路的艱險更隨處是;但他“從耶路撒冷直轉到以利哩古,到處傳了基督的福音⋯在這裏再沒有可傳的地方,而且這好幾年,我切心想望到士班雅去的時候,可以到你們那裏。”(羅馬書15:19-23)其傳播福音的旅程,跨越歐亞兩洲,“以利哩古”是捷克斯拉夫地方;並且企圖往“士班雅”,今稱西班牙,是當時所知陸地的邊極。他想望好幾年的旅程,現代人不難朝發夕至。
雨降春綠,鳥鳴催農夫播種;潮升風動,濤聲撼漁人啟錨。難道你不知道現今的機會嗎?如果有聖靈的感動,環境的安排,教會的差遣,希望你不要失落宣道飛揚的翅膀,續寫使徒未完成的史詩;更重要的,也是每人都可以作的:我們浸沐在神溫暖的恩典陽光下,不要忘記奉主的名外出的福音使者,用禱告托住他們的腳步,用財物支持他們下垂的臂膀,拓展神國度的疆域,直到榮耀的主降臨。阿們。
(同載於聖經網 aboutbible.net 之“天上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