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南北朝文學
(西元190—589年)


《南北朝樂府民歌的影響》


  第三節:南北朝樂府民歌的影響

  南北朝樂府民歌的影響也是顯著的、巨大的。它繼承了周民歌和漢樂府民歌的現實主義精神,北朝民歌,尤其突出。在形式主義文風泛濫的南北朝時期,這種“剛健清新”的民歌的出現,就顯得特別可貴。它是一種新力量、新血液。
  在詩的體裁方面,南北朝民歌開闢了一條抒情小詩的新道路。這就是五、七言絕句體。五言四句的小詩,漢民歌中雖已經出現,但?數極少,也沒有發生什?影響。因此絕句的真正源頭要算南北朝民歌。當時有名的詩人如謝靈運、鮑照、謝兆等已紛起類比,但還是一種嘗試。到了唐代,便由附庸而蔚?大國,而在和音樂的結合上幾乎壟斷了唐三百年間的歌壇,並出現了以絕句擅名千古的詩人李白和王昌齡。漢代民歌中雜言體雖很多,且有不少優秀作品,但篇幅都較小,象《木蘭詩》這樣長達三百多字的巨制,還是前所未有的。這對唐代七言歌行的發展也起了示範性的推動作用。
  在表現手法方面,南北朝民歌對唐代詩人也有許多?發。例如杜甫《草堂》詩:“舊犬喜我歸,低徊入衣裾;鄰舍喜我歸,沽酒攜葫蘆;大官喜我來,遣騎問所須;城郭聞我來,賓客隘村墟。”一連用四個“喜”字造成排句,便是從《木蘭詩》“爺娘聞女來”等句脫化而來的。前人說李白的《長幹行》以《西洲曲》?“粉本”,說他的絕句“從六朝清商小樂府來”,也都是信而有征的。此外,口語的運用,對後代詩人也是一個很好的借鑒。李白、杜甫、白居易等大詩人就都善於提煉口語融化入詩。雙關語,雖可溯源於先秦的瘦詞、隱語,漢代歌謠中也偶有一二,如《董逃歌》及《古絕句》“槁砧今何在”一首,但大量使用則始于南朝民歌。唐以後,詩人們由於處境的險惡,往往利用雙關語寫作政治諷刺詩,來曲折地表達他們那種難以明言的愛國深衷,這一發展也是基於南朝民歌的。
  前面說過,南朝民歌是商業大都市的?物,幾乎全是談情說愛的“豔曲”,所以胡應麟評?“了無一語有丈夫氣”。這對梁陳“宮體詩”的形成和泛濫,在客觀上也起了一定的消極作用。唐五代以後,許多描寫男女豔情的小詞,在意境、語言等方面,也受了南朝民歌不小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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