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樂
一生的聖召
Os Guinness著 林以舜譯 校園出版社
政客們這樣說,同性戀者這樣說,墮胎者這樣說。這是流行的脫困二分法,靈驗合用,叫作“隱私權”,是人權的另一種。遇到不可告人的問題,就說是私人問題,與公眾生活無關。其實,這也算不得甚麼新發明。在近兩個世紀前,當英國的衛博福(William Wilberforce, 1759-1833 )致力反對奴役制度的時候,有權勢的墨爾本公爵(William Lamb, 2nd Viscount Melburne, 1779-1848 ),就曾說:“他似是不知道,現在是把宗教排除在私生活之外的時代。”當時的英國海軍英雄耐爾生上將,則同意墨爾本的看法。
如果你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是聖經中所講的法利賽人原則,他們躲在面具的後面,在摩西的位是講論,自己卻能說不能行;因為不涉及私人生活的問題。
為甚麼他們的意見,會有這麼大的差異呢?因為當時的奴隸,被視為活動的工具,是主人的財產。影響個人利益的事,缺乏呼召的人,完全不能理解或同意真理。
本書講到生活的“私有化”,是與呼召相對的:
是指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現代化在公眾和私人的生活領域之間製造一道裂縫,並強調私人的生活領域是個人的自由,滿足,及信仰的特殊競技場。(頁244)
在2004年大選前,天主教有些教區通知候選人,如果他們的政治立場,是違反教會的規律,將要“不歡迎他們參加聖餐”(並沒有說要開除教籍)。至於更正教(基督教 ),連提出這樣的警告都沒有,也許是因為宗派太多,對基督徒一詞缺乏定義;如果到一個地步,再稱是“基督徒”的人,可以不承認基督,公然違背教義,似乎也就不算為甚麼大不了的事。
“公私”二分的思考方式,把呼召的領域縮小了,成為製造法利賽人的張本。教會傳統的“聖俗”對立,則把呼召適用的人數減少了,造成聖職與平信徒的分開。還有,今世與永恆的區分,使人把道路和目的當作不相關的事。
縮小,膚淺,減短的呼召觀念,嚴重的影響事奉,使工作沒有效果。
有沒有“呼召”,不僅自己知道,也是別人可以看得出來的。彼得三次不認主,因為他有逃避的“資格”,不大像有呼召的樣子。到五旬節聖靈充滿以後,當權的宗教人“見彼得約翰的膽量,又看出他們原是沒有學問的小民,就希奇,認明他們是跟過耶穌的。”(使徒行傳4:13 )
沒有呼召的門徒,或任何事業的人,清楚宣告出來,使人見了就感覺其重擔,而絕不會誤會是負擔。蒙了呼召的表現,就是其對應的使命感。同時,那呼召他的主,就裝備他,給予他恩賜;而當他為所蒙召的目標,忠心的使用恩賜的時候,恩賜也就越增加。人可能為那“唯一的觀賞者”而工作,但如果你看見誰散漫的,疏懶的工作沒勁,再沒有甚麼叫人更難過的了。那就是沒有呼召的人。
聖經不僅以偉大人物有呼召,連小人物,作小事也如此:
那麼作僕人的,要凡事聽從你們肉身的主人,不要只在眼前事奉,像是討人喜歡的,總要存心誠實敬畏主。無論作甚麼,都要從心裏作,像是給主作的,不是給人作的;因為你們知道,從主那裏,必得着基業為賞賜。你們所事奉的乃是主基督。(歌羅西書3:22-24 )
作者引祁克果日記中的話:“重點是認識我自己,看見上帝真正要我作的事;重點是發現一個對我而言是真理,發現我能夠為之而生,為之而死的理念。”作為對“呼召”的定義,這是合宜的。這樣的人,知道背十字架跟從主的意義,知道那不是廉價的。
許多稱為基督徒的人,不是信仰錯誤,而是沒有信仰。更確切的說,是沒有這種為之死,為之生的理念。
澄波(Oswald Chambers )的作品竭誠為上主(My Utmost for His Highest),成為歷年最多人使用的靈修書,是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
作者引用了許多名人,和許多動人的例證:從一世之雄的凱撒,到畫家畢加索,達利,到阿拉伯的勞倫斯等,似把呼召當作理想,雄心,成為鞭策人成功的動力。雖然作者也分析這些人的缺欠,但到底模糊了界定標準。把The Call譯為聖召,應加再思;因為原作者似是對“聖”另有看法。
如果採清教徒對“呼召”的觀點,以基督徒的普遍聖召,肯定事業的聖化,接受韋伯導致資本主義工業化,那麼,該如何處理另外一個問題:把所得的累積利潤,當作容易脫卸的外衣,而不成為束縛的straitjacket。這正是現代基督徒所面對的困難。
大致說,本書對“呼召”指出了問題,作了相當的分析,也給讀者一些挑戰,在如何應付這些問題的時候,則沒有充分的指出道路。也許,因為呼召帶來基督的準則,而人常在“爭持”達到這些準則當中;這種tension(常被誤譯“張力” ),使人能進步,卻必然不是最舒適的經歷。
當然,讀這本好書,也不免有這樣的感覺,是必須付的代價吧?譯筆還未達到流暢的地步,而且還有些舛誤,不知是筆者或編者的事。(文中旴)
基督徒的呼召
John Greenleaf Whittier
不是常有旋風猛烈
像在可畏的何烈山,
不是常有焚燒荊棘的火焰
向米甸牧人的先知顯現,
也不是那聲音莊嚴
臨到以色列的先知詩人,
也不是分岔火焰的舌頭
也不是恩賜會說可畏的語言—
不常是有這些外表的記號
烈火和聲音來自天上,
那神聖真理的信息
那從神來的呼召下降!
在人的心中覺醒
愛真實和公義,
熱心追尋基督徒的理想
有力量去打基督徒的仗。
並不是限於男子漢的心房
才有這種神聖的影響,
婦女的心也能感覺到
超乎自己的溫暖歡狂!
像那女人為救主奔走
在撒瑪利亞的城牆—
像那些與熱誠的保羅
跟謙和的亞居拉同工一樣;
或像那些謙和的人殉道
成了羅馬聚觀的盛景;
或像那些在阿爾卑斯山的家鄉
奮勇為十字軍戰爭,
當沃德的青巒,顫動,聽到,
傳遍它死的幽谷,
使婦女們最後的殘息
傾注出殉道者凱旋的歌聲。
輕柔的,藉着千般的事物
在我們的心靈上經過,
像和風撫過了細的琴弦,
或像雲霧拂摸着草葉,
那樂音或是淡影,
留下奇異而新的記號,
對公義真實和恩慈的心靈
作出了輕柔的呼召。
噢,這樣,如果些微真理和亮光,
閃過你等候的心間,
人類的需要缺欠,
展示在你心靈的眼前;
如果,為世人的憂苦沉思,
是你真誠的心願,
不是為了你自己悲苦,
要使人歡樂緩釋重擔;
雖然全沒有可畏的預報,
也沒有外在的表現或記號;
雖然只有對裏面的耳朵,
細語輕柔而聲音微小;
雖然不可見,卻是從天上來,
降落,只像是嗎哪下飄,
像夜露無聲,要好好留意—
你天父愛的呼召!
The Call of the Christian
Not always as the whirlwind's rush
On Horeb's mount of fear,
Not always as the burning bush
To Midian's shepherd seer,
Nor as the aweful voice which came
To Israel's prophet bards,
Nor as the tongues of cloven flame,
Nor gift of fearful words,—
Not always thus, with outward sign
Of fire or voice from Heaven,
The message of a truth divine,
The call of God is given!
Awaking in the human heart
Love for the true and right,—
Zeal for the Christian's better part,
Strength for the Christian's fight.
Nor unto manhood's heart alone
The holy influence steals:
Warm with a rapture not its own,
The heart of woman feels!
As she who by Samaria's wall
The Saviour's errand sought,—
As those who with the fervent Paul
And meek Aquila wrought:
Or those meek ones whose martyrdom
Rome's gathered grandeur saw:
Or those who in their Alpine home
Braved the Crusader's war,
When the green Vaudois, trembling, heard,
Through all its vales of death,
The martyr's song of triumph poured
From woman's failing breath.
And gently, by a thousand things
Which o'er our spirit pass,
Like breezes o'er the harp's fine strings,
Or vapors o'er a glass,
Leaving their token strange and new
Of music or of shade,
The summons to the right and true
And merciful is made.
Oh, then, if gleams of truth and light
Flash o'er thy waiting mind,
Unfolding to thy mental sight
The wants of human-kind;
If, brooding over human grief,
The earnest wish is known
To soothe and gladden with relief
An anguish not thine own; —
Though heralded with naught of fear
Or outward sign or show;
Though only to the inward ear
It whispers soft and low;
Though dropping, as the manna fell,
Unseen, yet from above,
Noiseless as dew-fall, heed it well,—
Thy Father's call of love!
衛理爾(John Greenleaf Whittier, 1807-1892 )美國詩人,從早年自學,愛文學,
是極為敬虔的Quaker傳道人,強烈反奴役的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