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走廊 ✐2024-10-01

播種者

余仙

Photo by Şahin Sezer Dinçer

混沌，黑暗，沒有邊際。
　混沌，黑暗…
聲音，衝破了靜寂。
　　“要有光！”
宇宙的帘幕開啟。

有誰竟然那麼慷慨，把晶瑩的鑽石
　隨意的散播給大地？
似是漫無次序，在高處看，
　卻是有序不紊的整體。
不，遠比鑽石更珍貴，那是生命，是秩序。
　只有從這整體之外，才可以真箇辨識。

那是在遠古之先
宇宙的創始
超越你我的記憶
超越你我所能
超越你我所知

只是祂的口一吩咐
　就各就其位置
用不着誰安排組織
自然那麼恰當合宜
你可能會擔心不已
偌多的星辰懸在空中
真箇是好懸啊
並沒有堅固的根基
也沒有甚麼支持
據說只是憑藉看不見的引力
在那裏互相維繫
這真是個故事
誰都知道是史前就存在的事實

人出現在這大地
發展了偉大的文明
寫作了光輝的史詩
增進了生活的快感
抑低了道德和理智
為了滿足物慾奢望
想出了許多淫巧奇技
無數的貪腐
無數的劣蹟
盡量的屠殺
極深的心機
加以環境污染
還有那麼多的隱疾
造成氣候改變
天怒人怨頻現災異
已經不再適合於人類居住
將來的審判確定會來
不確定的是有何處所逃避

有誰想安全的移徙
可不怎麼容易
首先得有可靠的載器
不要說太遠的距離
那可算不來幾萬億里
要穿越無算的星際
我無法給你新址
再考慮去到哪裏
必須到有水的地方
那可以解渴
且不談如何果腹充飢
如果你習慣於清潔
得準備沐浴更衣
似乎有些太晚吧
我發現你沒有想到該呼吸
你到新居還帶舊有的心肝肺脾
必須有空氣圍繞大地
早於誰發現該如何調和配製
氮氣和氧氣
絕不過分濃稠會淡稀